【到爱同人】念你如初 番外12 凌欢
困死我了……
我是凌欢，
凌远是我的哥哥，
没有他的日子，我再也不是那个小女孩了。
今天早上，王东说我昨晚半夜突然哭的厉害，他不知道我怎么了，只能把我抱住叫着我的名字才又再次入睡。
我看着他焦虑的模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解释道“没事，想我二哥了。”
王东是我的老公，不知道如果我二哥知道，会不会嫌弃他这个妹夫不够灵光呢？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不是聪明如我哥，但至少他会在我惊醒的夜里抚着我的身体，轻唤我的小名，给我最好的爱。如果我哥还在，他也一定会接受王东吧。
二哥比我大那么几岁，但之于我而言，却有一种近乎父亲的可依赖感。从小到大，他永远是无所不能的，小时候想要的小物件，他的一双巧手转身就能做出来，上了学之后，大部分的家长会都是我哥去的，明明还是一副未长开的少年模样，却每次都能够哄的老师眉开眼笑，到了工作，不苟言笑的院长大人到了我这里也怕被我到父母那里告发不好好休息胃病复发……
他总说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我什么东西，这辈子才会被我制住。他走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自责，我时常想，如果我对他“盯”得再紧一些，即使他拿出院长的身份压我我也不退让，坚持每天去念叨他让他休息，会不会让他更健康，或者，至少不会这么早就离我们而去。
很惭愧那段时光竟然是念初姐帮我走出来的，其实我知道，作为妻子，念初姐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她也哭了不知多少次，有时候我们两个人看着桌子上二哥的照片，便哭做一团，那么痛那么痛的感觉，好像只有用眼泪才能洗刷。
我很少叫念初嫂子，小时候叫她姐姐，即使和我哥结婚了也没有改过来，她总说“就这么叫吧，挺好的”我哥也默许。虽然外人眼里看来，她笨拙的只会给我哥裹乱，但我却知道，念初姐的出现，才让我哥从生母折磨的阴郁中走了出来。而当年她为我哥挡的一刀，更是让我们提心吊胆了好久，如今她不在年轻，胸口那条疤痕却依然赫然在目，有一次她对我说，大概我这一生也不能再遇见一个，让我为他命都不要的男人了，我心疼她，也羡慕她，拥有奋不顾身一生无悔的爱情。
记忆中二哥也曾有过天真无邪的童年，虽然生来虚弱，却生得聪明俊俏，又抹了蜜似的嘴甜，无论是医院的叔叔阿姨，还是家附近的小朋友，都喜欢的不行。小时候的我是一个惹祸精，大部分的锅，都是靠二哥的嘴和胃背下的，嘴呢不用说，三言两语就让父母忘了揍我的事儿，胃啊，就是他那时的口头禅是“没事就说我干的，实在不行我装胃疼！”，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个胃痛是越来越频繁了，以至于后来只要他手搭在胃上，爸妈就根本不管我扑到他身上了，说起来也不知该嫉妒还是记恨了。
打打闹闹，我们就在医院家属大院长大了。可是我哥的生母，搅乱了一切的平静生活。我哥一生，在我心中最伟大的事情，是让平安认了曾楚，我和念初姐私下里讨论过这个事儿，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要是我哥实在拗不过自己，就随他去吧！毕竟在他年少时，他曾经有过那样一场，称之为劫难都不为过的经历。可是他到底是我二哥，即使虚弱的不堪一击，内心却依旧强大，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大哥在二哥走后，回家回的更频了，除了想替二哥多看看家里，更重要的是他说家里有我们共同的记忆。大哥有时会把孩子们叫到一起，讲讲我们兄妹三人过去的故事，有太多事，都让我们哭红了眼。
我们不敢在父母面前流一滴眼泪，很长时间，爸爸一提起二哥的名字，心脏就承受不住那么痛的悲伤，白发人送给黑发人的苦楚，到底有几人能懂？而妈妈也是一样，虽然平日里她看似和二哥不亲，但我们都知道，老太太难过得不行，即使到了有些糊涂的时候，提起我哥的名字，还是会眼里泛光。还有陈伯伯和金伯伯，真是打心眼里舍不得我哥这个得意门生。
二哥走的那天，太阳特别好，他昏迷了好久，突然的醒来，眼神清明的让我们都有不祥的预感。可是即使是弥留之际，我哥也依然把每个人都照顾到，除了因为救人而没能及时赶来的小睿哥。在他生病的最后时间，我时常很恐惧突然失去他的感觉，几乎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小睿哥曾跟我描述那种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觉得人都空了，对不起他，如果不做的更好，等我百年之后没脸见他。”
所有的人，都如同在他的注目下，努力变得更好，时间过去很久，我终于在梦境中见到了他，梦里，二哥一副少年模样，白衬衫黑裤子，简单美好，我想，这大概是他给我的一点点福利吧。
今天上班路上，看到一个男孩，瘦瘦小小，牵着更小小的妹妹，好像让我看到了过去的我们。我终究是幸福的，曾与他一同走过烂漫的童年，有被他竭尽全力保护的人生过往。
二哥，这辈子你欠我半生宠爱，来生还可以再做兄妹吗？
想对他说一句，哥，你的小女孩，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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