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姐的长长旅途

【到爱同人】念你如初 番外2 平安

哈哈哈,国庆快乐啊各位,下一个是凌岳。
(听说我哥要去中网挑边?)


番外2

我是平安
凌远的儿子
人人都说我像他
可是我知道他想让我和他不一样

这是奶奶不知道第几次把我认成爸爸了。
她枯槁的手摸着我的脸说,小远啊,胃还疼吗?回家妈给你熬粥喝。

大家都说我像他,其实我们没有一点骨血关系,反倒是老曾,哦,就是曾楚,就是我……算了,我还是习惯叫他名字就好,总是大言不惭地说,“嗯,这才是我儿子嘛!”

曾楚的画画的的确不错,我想起小时候,也喜欢涂涂沫沫,爸爸有时会看着我的画作出神,那时我怎么会知道他知道有曾楚这个人存在呢?还总是拽着他,问他画的好不好。

说实话,接受这两个父亲都够难的,可是很显然,在母亲刚刚离开时,我是最信任“院长叔叔”的,而曾楚,则更像是个闯入者。他破坏了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宁静,我以为再也不会出现一个人,可是我在看到许爷爷的时候,就早早料到这一天会来的。

爸爸不反对我管许乐山叫爷爷,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把父亲这个称谓正式给过那个一样一生不幸的男人。我知道,在许乐山临终时,我爸终究还是把那句久违的“爸”喊出了口,可他跟我说,不是真心的,因为许乐山走了,他不是难过,而是恐惧,那时安安还没有出生,他突然意识到,这世界再也没有人会因为一脉相连的血液而去纠缠他,他的恨,他的怨,全都随着许乐山去了。

很多人都好奇我爸到底和我说了什么,才让我接受了曾楚。其实,他什么都没说,接受曾楚,真的是为了让我爸能放心地离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泪,那天他疼的直吸气,我抱着他能感觉到他在哆嗦。我从未看见过这样的他,在我心中,从一开始见到他,就是无所不能的,就是强大的。那时我真的是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跑出去叫大人,却被他用尽力气揽住,我永远记得他咬着牙,流着泪的模样,他缓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吓着你了吗,孩子”,他的声音那么暖,但是又好像有很多无奈,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迟疑了好久才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吓到了,他毫不设防地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了我,完完全全覆盖了之前对他所有强大的认知。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人再厉害也斗不过命运,他一生荣耀,最后却在自己钻研一生的疾病上不得不屈服。长大后我常常想,爸爸让我看到他的脆弱模样,或许是不经意的吧,但是却真的改变了我很多。

母亲走时,只是会觉得害怕,她是我全部的依靠,那时候被福利院带来的一波波领养人,我对他们有莫名的抵抗,因为每一个人都带着怜悯而来。一个几岁的孩子,刚刚经历母亲的离世,那种不安感几乎要把我吞噬了,爸爸在提出收养我的时候,我才觉得有了一点希望。

刚和爸爸回家时,我时常感觉到局促,家里的房子很大很大,我也有自己的房间。我的生身母亲,为了给我治病,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我们住过地下室,住过没有窗子的阁楼,甚至经常会被房东以“你们娘俩儿病怏怏的,要是哪天死在我的房子里就太晦气”为理由而突然撵出门去,可是她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女人,这么多年,她从未和我说过亲生父亲的半个不字,所以我心中对那个男人是没有概念的。

后来爸爸曾经和我聊过,说母亲与曾楚曾经深爱彼此,曾楚是因为爱我才离开我。说到这儿,他还顿了一下,自嘲一般地说,“许乐山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都不相信。”我懵懵懂懂停歇他的喃喃自语,看着他竟然觉得有点心疼。

我没有随曾楚生活,但是也时常去探望他,如今他也是个老头了,有一个爱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我们之间保持着安全而客套的距离,但他每每喝醉,还是不住念叨,自己多么多么幸运,遇见我爸,让我认了他。

其实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爸爸所经历的那些事,只是单纯觉得,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才有重生的可能,才有新的希望。可是我知道,爸爸对我,一直有说不清的愧疚。我清楚地记得,当年他执意手术,失败后他失魂落魄,我彼时不懂,可是心中亦没有怨恨。在他弥留之际,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出“如果当时”这四个字,在我的印象里,他一向敢想敢做,从未犹豫也从未后悔。我只有拼命地答应他,会认下曾楚。

我曾经在母亲的墓地见过爸爸对许乐山的态度,他甚至不是厌恶,他如此的聪慧过人,我见过他厌恶的表情。对待愚蠢和不值得他费心的人,他就是蔑视,甚至连看都不看。多年之后我想起那个场景,他有些失魂落魄,躲闪而恐惧,尤其是许乐山把我和他的命运并称时,他已然出离地愤怒和恐慌,带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可是他却在山雨欲来时丢给年迈的许乐山一把伞,这个场景,在我知道曾楚这个人存在后,曾经无数次进入我的梦境,尤其在爸爸走后,我甚至相信这是他与我的一种暗示。

如今的我和他一样,在新城医疗业中有无人可以替代的位置和让人无法超越的成绩。人们称赞我是天才,小的时候我享受,他重病时我迫切,他离开后我想成为让他骄傲的人。

第一医院在他钦点的李睿叔叔的带领下,井井有条,甚至杏林分院也再不受人无端诟病。已经离开的陈爷爷和金爷爷,他们曾不止一次称赞他的远见,当年的小睿叔叔还只是个单纯的医者,对于那些我也曾经无法理解的“医闹”们和医疗体制中见不得光的事情嫉恶如仇。爸曾和妈妈说,李睿是个好苗子,我能保护他一天算一天,已经有这么多人被裹挟进这种黑暗之中了。后来李睿叔叔年纪也大了,他和小郁阿姨的孩子自幼被李球球严禁来医院,最终遂了家里的意做了商人倒也是人上人。前几天我去看李叔叔,送我走的时候小郁阿姨说他一直记挂着我爸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医生真的没人做了,那就是一个医生不想不敢让家里的孩子再做医生的时候。说没能让自己孩子承他衣钵,也是自己没有信心和勇气像他一般,让我再去进入到这样一个五味杂陈到行业中,小睿叔叔一辈子都在遗憾,但是拼命努力让第一医院变得更好,把医院交到我的手里,也算有了脸面可以问他一句今天一切是否如他所愿。

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变得很宽厚温和,毕竟,在很多人的眼里,院长凌远都是不苟言笑的,还记得最开始陪他去复查,小护士在一旁偷瞄着即使生病也依然很帅的他,窃窃私语,他一回头,吓的姑娘一激灵。当然,在家人朋友眼中,却是十分的温暖存在。从改口后,我喜欢叫“爸爸”这两个字,他也总是乐此不疲听我重复着叫这两个音节。幼年时候我眼里的他,高大,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托在半空,后来身体渐渐衰败,直到后来不能自己走动,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面对着生的眷恋,死的无奈。有时我面对着医院中的来来往往,怔住,想起他在这里度过的传奇的一生,是怎样的急风骤雨,怎样的不安宁。

三牛叔叔,周明叔叔还有少白阿姨这些年也从一线上退了下来,转去医院院专心教书,他们也时常来家里看望妈妈,几个人还是如年轻时候一样,互损起来毫不留情。他们吵吵闹闹半生,但却是真的相互信任,互相扶持的挚友。

每年到了他的生日,他们就会来到家里,一起看他留下的视频和手写信,起先两年确实大家心里都还是满是悲伤,几乎每次都是哭声一片,可是时间久了,我想大家终究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让自己变的更好才是爸爸的心愿。二十年过去了,三牛叔叔还是保持着最早到的记录,先是在屋子里和爸爸“说”一会悄悄话,之后明显是眼圈发红地出来和大家插科打诨,“凌远这孙子,都特么这么些年了,还是让老子惦记。”众人哄笑,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爸爸依然年轻俊朗的照片,哭哭笑笑,终于明白,这就是一个人能给所有爱他与他爱的全部力量。

明天我就将走马上任,成为新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卫生局局长,我知道前路不可期,但回望过去,我的父亲凌远,早已教会我如何做一名医者,做一个改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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