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姐的长长旅途

【到爱同人】念你如初 番外16 曾楚

番外16 曾楚
我是曾楚,
平安的父亲,
是凌远让我重新获得了父亲的身份

今年,我第一次和平安一起去了凌远的墓地,平安在他的墓碑前,像兄弟一样勾着我的脖子,跟凌远说,“爸,我带着曾楚来看你了,这老头一直想当面谢谢您,我想了想得给他这次机会不是!”

平安难得的“嬉皮笑脸”,其实他知道我每年都来看凌远,我也曾经和他说过想一起过来,但连着几年都被这孩子拒绝了,不过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对我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沉默,到几乎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去见我爸你去干嘛”,再到如今我意外地接到他电话,这小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老曾,我去看我爸,你……你去吗?”,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这是他想告诉凌远,我真正地被他接受了吧!

其实,平安能对我这样,真的和凌远分不开。

我早就听闻凌远其人,年轻有为的第一医院院长,医改手腕强硬,甚至和曾经的市长有过正面交锋,我虽然不涉商不涉政,更不是医疗圈的人,但凌远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

我第一次见凌远之前,内心特别忐忑,甚至是害怕,我想了各种各样的说法,软的硬的,不夸张的说,去法院告他和给他下跪这两种极端的方式都在我的计划内。

但当我看到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但目测只有一百斤的男人时,真的是大吃一惊,他剑眉星目,虽然看起来确有病态,但不得不说,仍然气势如虹。

就像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他的语气里听不到一点波澜,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天。

我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混蛋事,直到后来我得知,他也曾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糊涂爹。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当年在冯渺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他们母子俩,如果不是凌远,也许我将在悔恨之中度过一辈子,而平安,也绝不能长成今天这般模样。

平安算是继承了我的艺术基因,小时候信笔画的图画就神形兼备,当初冯渺怀孕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一定要教他画画——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可以用画笔记录下来。

我曾经不屑于用自己的作品来换钱,我清高地以为,那是艺术品,用来交易会让我的画作充满铜臭,可是当冯渺和孩子同时都病了之后,艺术远不如尊严来的重要。

当我终于说服了自己,把那些曾经令我骄傲的作品摆上街头时,无人问津和有人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样让我无所适从,几天下来,颗粒无收,嗷嗷待哺的平安和日渐憔悴的冯渺让我心疼也让我害怕,冯渺甚至和我说“走吧,曾楚,放弃我们娘俩吧,我们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听到心爱的女人这样说,我的心千疮百孔。

我从小学画,这一双手只拿过画笔,从来没干过重活,可是当生活向我们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我也只能用尽办法去赚钱,当有人和我说深圳有机会能挣大钱,我就马上打算奔深圳去。

或许是生病让冯渺变的敏感,看到我收拾行李,她特别的不安,但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告诉她我要挣大钱治好她和孩子的病,她不言语,却没想到那一次竟是永别。

在深圳打拼远没有他们告诉我的那样容易,竟然是从给人拉砖开始的,每一分钱都是汗珠子换来的,终于能挣扎到生存以上,回归拿起画笔的生活,可这时我才发现,冯渺早已带着孩子销声匿迹。

这些年我的画逐渐被人赏识,我也再不是那个穷困潦倒的曾楚。从我回到新城,我就一直在四处打探着她们母子的消息,可是得到的却是冯渺已经去世的消息。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也许挣钱是最重要的事,但也有可能是最没用的事。

我并没有奢望凌远会是这个帮助我们父子相认的人,毕竟,他没有义务甚至让他去做这件事有些残忍。

“我不能陪平安长大了,但是平安需要一个爸爸”,凌远说这句话时云淡风轻,但我看到他嘴唇微微的颤抖。当时我也并不能确定,是否能够成为陪平安长大的人,但凌远一句话重过千斤,让我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平安的抗拒在我的意料之中,凌远病的越来越重,我不敢去打扰他,却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孩子的结,不能一天打开,你别急,骨血这种东西,是断不了的”。

就在矛盾和自责中,我等来了平安的一声“爸”,那个简短的字节,让我几乎放声大哭,虽然那通电话里,除了这个字就是一片沉默。

凌远走的时候,平安站在人群中瘪着嘴不肯哭出声来,我知道他对凌远的感情,某种程度上,他和我一样,都是给了平安生命的男人。

这些年平安一直和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不急也不敢急,直到他成人,我们爷俩喝了一次烂醉如泥的酒。

“我爸说要给自己一个期限,接纳你,接纳自己,现在我成年了,我决定就从现在开始吧。”就从那一天开始,他直呼我曾楚,却比从前要更像父子,回想起来到现在,平安也只叫过我那一次“爸”,对于他来讲,这个称谓,大概永远属于凌远吧。

对于凌远,我不知该如何感恩,只能加倍地对平安好,如果他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当年他让平安接受了我吧。

父母儿女,不仅是生命的馈赠,更是成长的陪伴,父亲这个角色,或许我仍旧没能及格,可庆幸的是,凌远给了我努力做的更好的机会。

我照例带了一壶酒,拧开想像以前一样和凌远“喝”一杯,平安伸手拦我,“别,我爸胃不好。”

我笑笑,看着眼前这个身上流着我的血的年轻人说“来生,凌远不会有病痛,不会被折磨,一切又将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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