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姐的长长旅途

【到爱同人】念你如初 番外15 袁雨红 许乐山

番外15 袁雨红 许乐山

剩下5篇,会在除夕夜之前搞定的,嗯,可能会有点虐,大过年的对不起大家了,哈哈哈都是,为了满足我的整数和完整强迫症,加上正文一共100篇!

这是一篇上帝视角,嗯,其实对这两个人,我可能是很宽容的态度,我还是觉得,尽管他们有各种各样的不是,但毕竟是凌远的亲身父母,人间的爱恨也许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吧。
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当成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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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5 袁雨红 许乐山
凌远出生的那一年,许乐山26岁,袁雨红24岁,许家一直觉得袁雨红配不上许乐山,袁雨红生的漂亮,但横竖就是没得许家欢喜。那个年代贫富差距还没那么大,但是许家多少算个书香门第,所以一直到许乐山“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袁雨红娶进家门,许家父母才勉强接受。

可是好景不长,柴米油盐让俩人矛盾不断,加上父母的说辞,让许乐山每天都充满着对袁雨红的不满,日子的不如意让许乐山不务正业,即使在袁雨红怀孕的时候也没消停,日子的困苦,生活的烦闷,袁雨红在痛苦之中生下体弱多病的凌远,当年医疗条件有限,医生担忧地说这孩子养起来可能会很不容易,物质贫瘠的年代一下子就让许乐山慌了神儿,父母本来的不满意更是愈发强烈,逼得许乐山远走他乡,为了躲开袁雨红的“纠缠”,更是举家搬迁,从此销声匿迹。

小小的凌远因为先天脾胃虚弱,吃不进母亲的奶,几乎奄奄一息。甚至都还没来得取被冠以父性的名字,就这样被他抛弃。

年轻的袁雨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击垮,看着嗷嗷待哺的凌远,和毫无音讯的许乐山,这个本来骄傲的女人只想尽快了结自己的生命。可是襁褓中的凌远却让她于心不忍。

她也想过要带着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世界,可她下不了这个决心,亦没有这个勇气,所以她想着要把这个孩子留在世上。

“生死富贵,看他的命吧!”袁雨红绝望地把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放在了新城最大的第一医院卫生间里,自己却因为悲伤晕倒在医院。

当年还是外科医生的凌景鸿,刚刚下了手术,却听见小小的婴儿啼哭声,声音越来越小,他循声而去,发现了凌远。

凌远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张小纸条夹在裹着他的小被子里,凌景鸿试探性地捏了捏他的小手,凌远竟然有了反应。就是这一瞬间,让凌景鸿心生怜爱,从此成了一生的牵绊。

“小忆,我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不行不行!”陈忆第一次听凌远说起他要收养一个病孩子,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两个人都还是普普通通的医生,家里已经有了大儿子凌岳,日子过的辛苦又紧巴,何况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以后麻烦事还多着,她第一次和凌景鸿红了脸。

不过,当陈忆看到小凌远的样子时,却也心软了,于是,凌远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晕倒的袁雨红被人送进了医院,她不肯说自己的家人在哪,袁雨红醒来之后有些后悔,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回到那个卫生间门口,却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凌景鸿眼里一片温柔地看着凌远,那一刻她放了心,也狠了心,从此也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凌远在凌家被百般呵护,虽然依然体弱,但也算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而许乐山和袁雨红这些年的日子却不好过——

许乐山辗转多地,很长时间都都没能如意,他时常会想起第一次看到凌远的样子,那也是那些年唯一一次他看到自己的儿子,说不上是像还是不像,却始终是一块心病,饶是当年浪子,对于亲生骨肉,也会有难以名状的愧疚感。但是失魂落魄的那个年轻人,一无所有,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孩子都身在何处,而立之年,许乐山终于白手起家,多年之后成为新城数一数二的商业大亨。

驰骋商场多年,他却始终孑然一身,每当过年的时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越发的孤独。他试图打听着凌远和袁雨红的音讯,可是当年的不负责任,让他有些没有脸面去见他们,更何况,这么多年物是人非过去,想找到袁雨红母子也没那么容易。

袁雨红这些年亦不好过,一个独身女人,只能靠打打零工度日。昔日的美貌也被生活的艰辛打败,更可怕的是,她再也无法相信爱情,相信男人,相信世上会有幸福和善意,她曾无数次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都没能成功。儿子之于她,就像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她曾经听到,孩子被一个第一医院的医生抱走,那是个好人家,可是当妈的,还是放不下。

生活的折磨毫不留情,袁雨红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肝病,或许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袁雨红一生都活在苦闷之中,她从未开心过,也从未享受过属于一个女人的幸福,而孩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她感到一点温存的事情了。

十几年过去,袁雨红再次回到第一医院,人来人往,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了。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向谁发问,直到他看到凌景鸿的出现。

“你……你……你”
袁雨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已是院长的凌景鸿前拥后簇着好些人,袁雨红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凌景鸿定睛看了看眼前瘦小的女人,脑海里迅速地回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却完全想不起来。他遣散了周围的人,等着袁雨红开口。

“您十几年前,是不是在第一医院,捡到一个小男孩?”袁雨红也不确定孩子有多大了,可是凌景鸿的样子却没有变太多,那一眼就让她牢牢地记住了。

“难道,你是小远的妈妈?”凌景鸿下意识地问了句。

“小远?他的名字叫小远吗?他好吗?他好吗?”

袁雨红恨不得拽住凌景鸿,可是凌景鸿却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凌远来他们家时,还是一个婴儿,十八年来从未有他亲生父母的消息,这些年他们也视如己出,从未和孩子提起过他的身世,凌远天资聪慧,已然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将成人,迈出校园走进医院,和他一样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

如果没有袁雨红,凌远的一生大概会就此毫无波澜地展开,可是,一切都就此改变了。

当年凌远包着的被子颜色和纸条上的字都吻合,凌景鸿架不住袁雨红的苦苦哀求,把她带回了家。路上他给凌远打了电话,只说让他回家吃晚饭。

凌远没有想太多,打完篮球后就回了家里。

“爸,家里来客人了?~诶,阿姨好!”凌远不知来人是谁,只是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嘿嘿,我刚打完球,一身的汗,不好意思我先洗个澡啊!”阳光少年凌远扯了扯自己的篮球衣,有些腼腆地说。

“小远,等等。”
凌景鸿心情复杂地叫住了儿子,刚要开口,却被袁雨红抢了先。

“孩子,孩子,你让妈妈看看!妈妈好想你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陌生的女人哭天抢地,着实吓坏了凌远,可是凌远心中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大概十来岁的时候,淘气的他和哥哥凌岳在家里上蹿下跳,柜子抽屉里的东西也被兄弟俩翻个底儿掉,一张泛黄的领养证明让凌远有些恍惚,上面写着他和父亲的名字。

“哥,这是什么意思?”早慧的凌远其实懂得,“领养”二字代表着什么。难怪上学的时候,总有人说他不是凌家人,他还为此和别的小朋友打过架。

凌远一度想要去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一定是一场误会,因为他和父母兄妹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大人们从来都对他关爱有加,也从未提过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又或者是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只要亲生父母不出现,他就可以一直当凌家的儿子。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了,凌远尴尬地笑了笑,对着凌景鸿说,“爸,我累了,我……我去洗个澡,你们……你们慢慢聊。”

袁雨红碰了一鼻子灰,凌景鸿说,“毕竟是个大事,要给孩子一点时间,你也……你也别太急了。”

“凌医生!我没时间了!”

袁雨红扑通一声下了跪,将自己的病情和盘托出,凌景鸿叹了口气,只说会帮她想办法。

凌远洗了个凉水澡,他希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或者干脆迷糊过去,只要逃避开此时此刻就好。身体本就不好的凌远洗过凉水澡后果然大病一场,凌景鸿看着蜷成一团的孩子,心里满是难过。

烧了三天,凌远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本就脆弱的肠胃更是没能放过他,凌景鸿一家急的团团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过几天,许乐山利用自己只手遮天的财力,很快就打听到了凌远的下落。当年的落荒而逃和今天的至高地位,给这个男人一种莫名的信心。

“您是?”
陈忆惊讶地看着来访的衣冠楚楚的男人,经过袁雨红这么一闹,陈忆满心谨慎,心说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

可是许乐山更像一场灾难,常年高高在上的老板地位,让这人已经忘记了当年的落魄,甚至还有一些咄咄逼人的傲视,一副“我现在有钱了,把儿子还给我”的模样。

凌远刚刚恢复,就迫不及待地逃回了学校,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凌景鸿夫妇,他觉得害怕,恰恰就在这时,许乐山出现了。

“孩子,孩子!”
凌远本能地向后躲闪,许乐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爸爸,我是爸爸,当年我没办法,才离开了家,现在,现在不一样了,有钱了,爸有钱了,这些年,我都可以给你补回来!”

许乐山满脸通红,咧着嘴的模样让凌远有些犯恶心。

“没想到事儿都赶在一起来了?”凌远经过一场大病,仿佛被掏空,既然亲妈找上门了,亲爹来也不足为奇。

“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和我妈?”

“你妈,我……嗨,儿子,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爸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爸送你出国留学,爸……”

这些年许乐山演习了无数次父亲的这个角色,终于抓住机会一下子过足了瘾。

凌远觉得有些可笑,他觉得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他转过头看着许乐山,一字一顿地说,“没错,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多么希望我的过去也能一笔勾销。”

凌远躲在学校半个月,终于回了家打算面对这一切。

凌远瘦的让人心疼,陈忆在旁边唉声叹气,一手拽着凌远的胳膊,一手爱怜地摸着他的脑袋。

“爸,妈,我打算……搬到,搬到我……我妈那里照顾她一段。”

陈忆摸在凌远头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火气来的也是有些快。

“小远,我这十八年养的是只白眼狼吗?妈那么开口叫是嘛?好,你去,去了就别再回来!”

陈忆如此激动,也是因为她害怕失去凌远,从袁雨红出现在他们生活的第一天起,陈忆就开始担心。

倔强的凌远心中也有不忍,也有犹豫,只是袁雨红曾经哭倒在他面前,说着“我时间不多了,你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忍心,也有因为血缘神秘的关系,以及,许乐山给他带来的所有不适,都化成了对袁雨红难以名状的同情。

凌景鸿的宽厚,让凌远在纠结中有了一点点安慰,他努力说服了陈忆,也只和凌远说,“孩子,你就要成为一个男人了,爸妈尊重你的选择,也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如何,家门永远为你开着。”

袁雨红已然是肝癌晚期,尽管凌远悉心照料,但还是阻止不了病痛的折磨,她把一切都发泄在凌远身上,她变得神神叨叨,用尽身体所有的力量把所有的东西砸向凌远,反反复复地说着都是因为他才让许乐山离开,这个曾经跪着求着凌远回到自己身边的女人,疯狂地发泄着人生最悲剧的过往,凌远则再一次成为牺牲品。

他修长的手指和白皙的手臂被袁雨红搞得伤痕累累,十八岁的凌远想制服虚弱瘦小的袁雨红易于反掌,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袁雨红不知从哪弄了一个布娃娃,一声一声喊着“宝宝,妈妈爱你”,又会在折磨凌远之后把这个大个子揽在怀里。凌远贪恋这样的感觉,如同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的安全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但觉得必须这么做。

医生对着凌远说“凌远你是大人了,你母亲很痛苦,我们现在能做的很少了,好好陪着她吧!”

凌远永远忘不了那段日子,一边焦头烂额地陪着弥留之际的母亲,还要一边去应对阴魂不散的许乐山。凌远曾经想,如果许乐山能够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悔恨,也许自己就会原谅他,可是,这个急功近利的男人,竟然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最终,凌远送走了袁雨红,他奢望着许乐山会顾及旧情送她最后一程,许乐山正在国外谈一单大生意,虽然他也有意顺着凌远去做这件事,但商人重利如他,最终凌远还是没有等到他。

凌远说不上悲痛,他几乎麻木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同在他的身体中钻了一个孔,所有的温热都在慢慢散去,他变的冰冷,不再有一点点笑容,而对许乐山,则真的多了一丝恨。

后来的一切就在这种阴郁中进行着,即使在袁雨红去世后,凌远回到了凌家,但凌远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了,他与陈忆和凌景鸿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改变。

许乐山登门叨扰的次数越来越多,陈忆也越发的不耐烦,有时脾气上来口不择言,说得凌远只能暗暗伤心。

许乐山这一生,最羡慕的就是有人带着孩子走在路上,他时常开着开着车就停下来,小孩子被父母护着过马路,蹦蹦跳跳,好不开心。他也曾鬼鬼祟祟地躲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凌远做完手术出来,门口的小护士一开始还以为是病人家属,但是次数多了,大家都知道有个衣着不凡的老人总是等着凌院长,但从来没得到凌远一个笑脸。

凌远的胃病也是许乐山的牵挂,他想法设法在全世界各地淘换养胃治胃病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被凌远带回家,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接,要么就是被凌远不耐烦地一把夺过重重摔进一旁的垃圾箱。

许乐山好多次看着凌远大汗淋漓,捂着胃闪出手术室,自己却不敢上前做任何事情,有时他也觉得,或许不出现,是对凌远最好的事情。

明着不行那就暗里做所有能够“有益于”凌远的事情,他甚至一度想要用毕生积蓄投资杏林分部,但很快就被凌远发现,义正严辞地拒绝。

飞黄腾达后的许乐山,只对凌远低声下气过。年轻时犯下的错,许乐山用尽各种甚至有些愚蠢的方式去弥补,凌远避之不及,恐惧躲过厌烦,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给予他生命,也给他一生痛苦的人。

许乐山的晚景凄凉,纵有家产万贯,却依然孤家寡人。他老了,力不从心了,凌远挺拔的身影和逃跑似的步伐让他几近绝望。

飓风的降临,更是把他的希望磨灭的更少,“大概我就会这样离开,带着儿子对我的恨,带着我对他的悔”,许乐山这样想,却在弥留之际听到了他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的一声“爸”,也许在那一刻,许乐山已经没了清醒的意识,但凌远的最后一声,却他吊着一口气,那声模糊的、小小的、带着犹豫和胆怯的“爸”,从凌远的嘴里喊了出来,这是对许乐山的解脱,更是凌远给自己的解脱。

凌远收养了平安,在曾楚出现之前,他每一天都在担心,有一天孩子的生身父亲会如同许乐山一般阴魂不散,可是当曾楚真的出现,凌远却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林念初曾经自作主张对许乐山说,凌远放下了, 他不怪你了,但你也别强求他能够接受你。当她把这一切转述给凌远时,凌远竟然有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儿,林念初才是最懂他的人。

总有一些事,是注定的、无法更改的,凌远一生叱咤风云,但依然有很多事情由不得他,比如他有怎样的生身父母,比如他如何处理着与只有血缘没有亲情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多时候,凌远的懦弱、别扭,也正来自于此,好在他这一生不止拥有如此的薄凉与惶惶不可终日,他有爱他的人,也有他爱的人。

人一生中会有很多解不开的心结,伴随着生命的终结,一切又将归零不复存在,袁雨红一生如此,许乐山亦如此,又或者,凌远也是如此。

愿凌远在离开时,心中只有爱,没有痛,只有温存,没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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