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爱同人】念你如初57（虐凌院长来啊来啊）
“见鬼！不要命啦！”郁宁馨没好气地使劲按了下喇叭，车前的男人却还是不要命地往前扑拦着她的去路。
“求求你，带我们一段，孩子病了，打不到车！”男人大声地喊着，嘴形幅度夸张到让郁宁馨摇下了车窗。
“求求你，孩子病了，现在怎么叫都不答应了。”男人带着哭腔，愁云密布的脸终于引起了郁宁馨的注意。
“来来来，你一个大男人，能别哭哭啼啼的嘛！”依然是当初霹雳娇娃的模样，手下却开始轻柔地给男人怀中的小女孩做检查。
“遇见我啊，算你抄上了！孩子高烧，呼吸急促，赶紧上车吧，我带你去我们医院！”男人捣蒜般点着头，赶忙抱着孩子欲上车。
孩子看模样已经七八岁，男人抱着她登上郁宁馨的大越野有点困难。郁宁馨摇摇头，伸手接过了孩子，等男人上了副驾驶才把孩子交给她爸爸。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两三天前开始咳嗽，拉肚子，然后我们以为就是普通感冒，就让她多喝水来着，结果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高烧不退，我们想着晚上没什么好医生，所……”
“谁告诉你晚上没有好医生的！”郁宁馨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们医院24小时全天候都有最专业的医生值班，化验室也是一样，真是愚蠢的人类，这要是给孩子耽误了，你说你！”到底是90后，说话直来直去，不过这个李睿常挂在嘴边的“24小时诊疗制度”，倒是让她十分自豪，这是凌远当上院长第一个月就开始着手操办的项目，几年下来，已经非常成熟，更神奇的是，因为几次动员大会，凌远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并且为值班的医护人员提供丰厚的工资和免费的餐食，倒也让大家心甘情愿了。她来的时间不长，一直没能切身体会，直到遇见了这个患儿，她才觉得，这是个着实有用的改革。
“赶紧赶紧，有个急诊，快来看看！”郁宁馨到了医院，就给王东打电话，王东马上往急诊赶，却没叫韦天舒，这头任劳任怨的牛，自从知道凌远的病情后，便一声不吭地把能接的手术全接过来，连着几天睡在了办公室，累的狠了，此刻正鼾声如雷。
“不对，这孩子好像不是普通的问题！”王东到底比郁宁馨年资要高，又在普外的三员大将下成长，自然多了些经验。“我去叫韦大夫去，你给领导和周老师，还有院长打电话，另外叫呼吸科的人来！快！”
郁宁馨有些懵，但也非常迅速地做着王东交代的这些事，电话打到李睿那里没什么回音，她想着大概是刚才吃了奧灶面，领导想到了太多回忆了吧。犹豫了下又把电话拨到了凌远那，她知道凌远最近身体很不好，几次都是被轮床推着，但是真要是有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凌远，她还真的不知道谁能镇得住场，大概，领导也是不行。
给凌远的电话却是一打就通，只不过是林念初接的。凌远最近每天晚上和平安玩一会，就会被念初赶上床，不管睡不睡的着，都要抓紧养精蓄锐，给不久之后的手术做准备——凌远终于答应了众人的软磨硬泡，答应移植中心下周剪彩后他就住院接受治疗。
“喂凌院长，我是郁宁馨，我……”
“哦，小郁啊，我是林念初，凌远他睡了，有什么事嘛？”
林念初的语气温柔平缓，心里却已经打起了鼓“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林念初这样忐忑地想着。但是这可是医院急诊的专线啊，十有八九是出现了什么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
“啊，林医生，我们刚刚接收了一个小女孩，情况比较特殊，王东让我赶紧让院长过来看一下！”一时间郁宁馨还是没搞明白，这个路上捡的小女孩到底有什么特殊，但是简单陈述过小女孩的状况后林念初突然语气严肃起来“小郁，我们马上过去！你们做好防护，很有可能是……算了算了，我们到了再说，你们做好防护！”从郁宁馨的陈述中，林念初想到了当年援非时候的飓风病毒，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她赶紧叫醒了凌远，两个人急冲冲地往医院赶，顺便打了电话给凌欢，让她帮忙照看平安。
“还难受吗？”路上凌远目光清明，手却没离开过腹间。尽管周明已经很小心地选择保守治疗的药物，对于凌远敏感而脆弱的胃而言，还是有些刺激，所以每天胃里无计可施的绞痛，已经成为凌远的必修课，怕林念初难过，索性也就不说，但毕竟都是医生，一眼便知。
“嗯，没事，你怀疑是飓风病毒？”凌远有些不太敢相信，方面的飓风发生在非洲最落后的地区，林念初也是报喜不报忧，直到这场传染病消弭了，林念初才邀功似的和凌远提起，倘若真的是，像新城这样人口密度如此之大的城市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凌远不是不相信念初的判断，他只希望这并不是真的，毕竟，当下的身体状况，若是真的有这样一场硬仗要打，怕也是会吃不消的。
“凌院长，我们怀疑患儿是……”
一见周明和韦天舒以及呼吸科的人的防护武装，凌远的心就往下沉了沉，看来大家的判断都是差不多的。俩人迅速地换好了衣服，赶紧也进了急诊室。孩子已经呼吸衰竭，瞳孔放大，众人都已回天无力，很快就停止了呼吸。门外孩子的父亲嚎啕大哭，一边煽着自己耳光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
“孩子虽然是前几天就开始咳嗽、腹泻，但真正的病程是很快的，你看要不要和孩子的父亲沟通一下，做个……做个尸体解剖？”周明大胆地提出了这个想法，凌远没吭声，他也是经历过自己孩子夭折的父亲，只不过还没见过孩子的模样就天人永隔。这孩子和平安差不多大，生的漂亮可爱，就这么离开不知父母会多么伤心难过，这个时候提这样的要求，恐怕有些太不人道了。但是周明的说法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是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在病毒全面爆发之前，找到病源，无疑会给更多人生的希望。
“好，我去！”
凌远一向把最难的事交给自己，林念初也跟了出去。
“先生节哀顺变，很遗憾孩子这么小就离开了。我们怀疑孩子得的是一种罕见的传染病，为了确诊病因，您看，能不能允许我们做一个解剖，找到病因，以免更多人因此失去宝贵的生命，另外……”
“什么？你们要解剖我女儿？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中年丧女的男人异常激动，一下子站起身顺势推了凌远一把，不偏不倚，打在了他正沸反盈天造次的胃上。
凌远忍住剧痛，咬紧牙关接着说，“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是，孩子已经走了，如果真的像我们推测的那样，那这个解剖可就是意义重大。”
“意义？女儿没了对我什么都没有意义！”男人咆哮着，一旁的林念初看到凌远越来越白的脸色深深地担忧着，刚要开口，凌远坚定的声音又出现了。
“先生，我也是一个父亲，我的儿子和您的女儿年纪相仿，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真了，那将会有不知道多少人会受到这个病的侵袭，将会有更多的孩子离开，更多的父母要面对您当下的痛苦！”
“猜测，你们只是猜测！你们都是屠夫，只想拿我的孩子做实验！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你的孩子也死了吗？？”男人几乎已经丧失理智，喊出的话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回荡着，是真的戳中了凌远和林念初，她甚至看到凌远身体晃了一下，担心地赶紧抓住了她。
凌远轻轻地把林念初的手拂开，转而十指相扣地握住她的手，“是的，我经历过，我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因为意外永远地离开了，我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差点失去孩子的母亲，所以我很理解您，但是，也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判断。”
男人明显是被凌远的话震惊了，眼前年轻的夫妇看不出来有什么悲痛，内心却因为共同的遭遇似乎已经被他看穿心底巨大的悲怆。男人有些松口了“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啊，那赶紧来吧！”男人接了一通电话，霎时间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了凌远夫妇面前“我老婆说我儿子也和女儿出现了一样的症状，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不能再没有儿子了啊！”男人抓住凌远的手，颤抖的让凌远觉得沉重地快要不能呼吸，但是这也意味着找到病因是有可能的了。
小男孩很快就被母亲送来，这位刚刚经历过丧女之痛的年轻妈妈，紧紧抱着孩子不肯撒手，最终在众人的阻拦下焦急地等在了抢救室外。抢救的医护人员们分成了两组，一边紧锣密鼓地解剖刚刚逝去的女孩尸体，探索病因，一边全力救治小男孩，好在小男孩没有姐姐那样严重，经过抢救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解剖这边却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看来这是一场硬仗了，凌远手下没停，就像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地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操作。”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看了他一会却都像有了力量，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凌远决定还是给陈局长先打个电话，尽管陈局长因为生病，已经半退休在家，但凌远现在最能相信的，和最能相信凌远的，大概都是陈平了。
夜晚的电话铃声总是显得格外局促和刺耳，做过医生的人没有会去真正抱怨这样的电话，往往就是这个时候，一个人甚至一群人命悬一线。
“好，凌远，我相信第一医院和你的能力，包括你们现在的判断，但是贸然采取大规模的防护隔离，可能会有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啊！我马上给邢副市长打电话，你尽可能地控制局面，希望不会有大面积的爆发吧！”
“这个，似乎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从孩子父母那边得知，孩子病发几天，从学校到家里，接触的人十分多，而且都是孩子老人这样的易感人群，她妈妈现在也开始发烧，具体是不是感染了我们还在紧急地检查中。”
凌远的语气依然如同往昔沉稳，却听的出他背后的沉重。陈平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他就将卸任新城卫生局局长，在他任期内，如果这个传染病大规模爆发，他这个大病初愈的老人，怕是也不能交上一个完美的答卷了。
电话拨给邢副市长，那边一片嘈杂，今天是邢副市长的生日，中心医院和其他几个医院的负责人正紧着和自己直属的领导溜须拍马，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已经进行了四五个小时，邢市长显然有些酒量，并没有被一群院长们灌醉，接到陈平电话的时候还留有一丝清醒，但却有着对凌远不信任的惯性，表示要等到明天上班时间再去部署。电话挂断，陈平心中忐忑，这一夜，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人，都整夜未眠。新城还是一如往昔的繁华，但是繁华背后，却将迎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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