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姐的长长旅途

【到爱同人】念你如初56(虐凌院长来啊来啊)

“妈,我来了。”
凌远从未有过如此的絮念,大哥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凌远在风中单薄的样子,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兄弟间并不需要有太多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以。
事实上,直到现在,凌岳也没想好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只是不管不顾地终止了和国外供应商的合作,免得他要频繁往复于国内外之间。损失的数目不在小数,但他不在乎,在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时间里,他必须时刻在这个家中,担起长子长兄的重担,想到这,凌岳竟然觉得有些寒冷,他曾以为,凌远也会是这个家不倒的顶梁柱。
“妈,我知道,真的很痛,真的很难熬,我还有那么多没做完的事,我的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我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有爱人,还有年幼的孩子,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妈,你那时候一定很孤独吧,我却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宁愿自己和你一样孤独。我最怕……最怕自己的离开让他们难过,伤心,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凌远的泪滚烫滚烫的,他蜷着腿,靠着墓碑,心里一半温热,一半冰凉。
之于这个女人,凌远心中是有怜悯的,是的,不是恨。尤其是当自己也罹患和她一样的病症时,他更加能够理解,当时的她为什么会那么万念俱灰。凌远当自己是幸运的,尤其是身旁有这些人,他前所未有地主动或者被动接受了身边如此亲近的人知道病情的事实,唯独父母,唯独李睿,父母自然是能瞒多久就多久,他是感谢大哥和欢欢的,如此这般,他们还愿意去帮他隐瞒,是担心父母,更是心疼他。而李睿,只是时机不够成熟罢了,移植中心的项目蒸蒸日上,和李睿的付出密不可分,他欣喜地又重新看到了那个专注,有责任,有拼劲的李睿,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但李睿到底不同于他,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在许楠离开的致命一击后,积郁了太多难以疏解的东西。
“小远,回家吧!”时间过了许久,凌岳终于没忍住过去叫了凌远。凌远顺从地点了点头,如同小时候在外面和小伙伴玩耍,哥哥叫自己回家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小远,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今天是你生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知道你烦我,可是……可是我就是想看看你,在这等了一天了,这几天去医院也没看到你……我……”许乐山阴魂不散地出现,凌远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甚至因为周身实在无力用手抓了抓大哥的胳臂。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许是这病,让凌远变的莫名柔软起来,即使是他始终无法原谅的生身父亲,他也不想用特别激烈的方式去面对。倒是大哥,眼睛通红,看到许乐山出现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让开!”只两个字,让许乐山再一次感受到地动山摇的悲恸。
“小远,你休息一下我们再走?”凌岳把凌远扶上车,看着弟弟憔悴的面容,商量着。
“没事,走吧,回家还能和平安玩会。”凌岳怔住,转而含着泪点头。一路上两个大男人都没有话说,凌远闭眼假寐,心里却装满了事。
到了家,平安蹦蹦跳跳地出来给凌远拿拖鞋,凌远有些头晕,手紧紧地抓着一边的台子,念初赶紧过来把凌远扶住,柔声地对平安说“谢谢平安,你先去玩吧,爸爸有点不舒服,别去吵他哈!”
“好吧,爸爸你要好好的休息啊”,平安的小脸由晴转阴,手里拿着拼了一半的模方,他就等着凌远回来能陪他一起玩会魔方,魔方在凌远手里,和手术刀一样自如,而平安却如何都拼不好。尽管有些迷糊恶心,细心的凌远还是捕捉到了平安的失望。他借着念初的力,压着恶心对平安温柔的说“爸爸就歇一会,一会就去找你玩哈,去吧!”念初看着凌远好看的侧脸,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他那么高大却那么的瘦弱,那么有力量也是那么的脆弱,她知道凌远想给予所有人庇护,唯独对自己,他总是疏忽,这一次她开始真正发觉,作为妻子,最好的无非就是陪伴。
凌远吃过药,安然了不少,让念初叫了平安进了屋。念初嘱咐不要让爸爸太累,就把门关上了。她一直清楚,平安之于凌远是怎样的存在。
凌远的手还是有些微微发抖,倒是却毫不干扰他几秒钟就搞定小小的魔方,小孩子惊喜的又蹦又跳,却又突然难过起来,“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棒啊?”凌远温柔地笑了笑,把平安揽在怀里说“平安以后一定会比爸爸棒的,到时候要记得给爸爸说。”
“爸爸看到平安很棒的时候会不会奖励我?”平安贼贼地笑着,小孩子的天真烂漫一览无余,对于这个孩子,命运眷顾他却也对他残忍。
“平安”凌远轻声唤了他一声。
“嗯?爸爸?”自从改了口,平安几乎每句话都要喊一句爸爸,喊得凌远总是内心一阵悸动。
“千万不要恨爸爸。”
“爸爸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恨爸爸啊?”
“我是说……我是说你亲爸爸,你真正的爸爸……”
“爸爸就是我真正的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平安偏执起来更是像他,他有些欣慰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把平安搂的更紧。
李睿的移植中心项目让他忙的焦头烂额,这几天他没有排手术,也鲜少在医院碰到凌远,只是听周明说凌远检查过了胃病又严重了,想到他能多休息,也是挺好的,但是心里全都是不踏实。移植中心的项目事无巨细全都需要他去过问,李睿真的忙的没有时间思考,终于暂时完成了一大部分工作,李睿坐在一旁直直地发呆。“这还只是一个项目,平常那么多项目,凌老师是怎么兼顾地过来的呢?”尊敬,从来是他对凌远的第一个词,即使之前耍了再多小性子,他也是愿意听凌远的话的,想到这,他打算今晚去看看凌远。
“韦老师,下班了?”
李睿在走廊里碰到韦三牛,打了招呼又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同去看望凌远,毕竟之前自己的任性让他与凌远之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有韦三牛从中插科打诨,或许会好一些。但韦天舒眼里却尽是闪躲。“我不去了,最近手术太多,有点累,你去吧,让他好好休息,告诉他医院里有我们!”
去了凌远家,林念初却告诉李睿凌远已早早睡下,抬手看了眼表,才不过8点,凌远几时睡过这么早,看来真的是精神不济,李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那林老师,我先走了,让凌老师好好休息吧,医院里我和周老师,韦老师会盯着的。”
“小睿,谢谢你!”林念初没来由的谢,更是让李睿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机械地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出了凌远家,李睿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翻出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却适时蹦出郁宁馨的一条微信“领导,我带你去吃奧灶面吧!”他有些感动,只是之前随口一提,说那是他最喜欢最怀念的味道,他想了想,也确实该给自己一个出口,从许楠去世后,他的生活里就只有工作工作工作,压力大的就快喘不上气来。
“还是原来的味儿啊!”李睿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知为什么,却逼的他流了眼泪,很多事情,都已经回不到当初,看的郁宁馨心惊胆颤。“诶领导,你怎么哭了?我天啊,你别哭……你……”李睿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乐了,只是说,没事“辣椒太辣了。”
俩人吃完饭后,各自离开,郁宁馨却有些心不在焉,始终想着李睿哭红的眼睛,差点没有看见,拦在她车前的父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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