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爱同人】念你如初33（虐凌院长来啊来啊）
凌远把冯渺的二次手术安排在了晚上，一来给自己一点时间，二来他也想在手术之前再去看看她们母子。李睿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从医学上讲，这个手术绝对是可行的，只是风险太大，后果谁都难以预料。他甚至想问问平安的意见，可是他觉得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讲太残忍了。
冯渺意识尚还清醒，只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即将离开的气息让凌远有些透不过气。
“我们打算给你二次手术，手术风险很大，但是如果成功了，你就能和平安一起出院生活了。”
“我愿意……试一试……谢谢您凌院长，能看到平安健康长大是我最大的心愿。”冯渺吃力地说着每一个字。
“但是，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凌远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
“不管怎么样，您给了我和平安希望，不管我还能活多久，看到平安真的平安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您。”
一句“我相信”，让凌远浑身暖起来。行医十几年来，他真切地感受到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信任越来越少，很久没有人这样对他说。
“我们一定尽力。”凌远把手覆在冯渺的手上，冰凉的体温让冯渺都有些吃惊，她也没有力气再说话，静静地在昏黄灯光中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而门外，是李睿在看着他。
凌远回去吃了加倍的止疼药，又躺下睡了一会，少白的电话吵醒了他难得的睡眠。念初醒了，想见他。
“念初”
凌远为了晚上的手术，把上午的工作能推的都推了，好生休息后，气色确实要比以前好的多。念初放心地笑笑，抓住凌远的手说了句“对不起”，凌远心里酸楚无限，强忍住泪水对她说“傻姑娘，你干嘛和我说对不起，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早点好起来给我做蛋三样啊！”
俩人心中都担心着对方，可是谁都没有打破，毕竟在他们心中，彼此的生命血脉相通，无论是谁，痛都痛在两个人身上。
念初的恢复情况不错，这让凌远的心情好多了，莫名对晚上的手术也有了信心。
回到办公室，韦天舒陪着笑脸站在凌远面前“院长，院长……”
“有事说事！”
凌远还在专心地看冯渺的病例，眼睛都没抬一下。
“我让小睿也跟着我们手术，他答应了”
凌远看三牛一脸谄媚，就知道这事儿八成和李睿有关。“嗯，知道了。”
“诶，您不谢谢我啊！你这学生倔起来比我还牛呢！”
“谢你？”凌远扣上钢笔帽，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他李睿，到底还是年轻，以后他会为自己做的这些幼稚事后悔的。”
嘴上逞强，但凌远心里清楚，这个手术强度靠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的。
手术比预期的还要难，几乎是举步维艰。冯渺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经过第一次手术后也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凌远的取栓却是做的极为漂亮，但是他预见到这次手术也并不能改变小平安即将失去妈妈的命运，他闭上眼，是小平安和冯渺期待的眼神，那一刻犹如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他想离开却无处可走。
“凌远，凌远！”
三牛看出凌远不太好，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凌远被叫回现实中，他缓缓地抬起头，问了三牛“上一次手术，我离开了多久！”三牛自然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他也打心眼里觉得无论如何，凌远已经对平安母子尽了最大的努力，半嗔怪半安慰地说“你就别瞎想了，我们不是上帝，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你就别……”
“如果不是我耽搁时间，可能还会有新的希望。”
凌远深深地自责的模样让韦三牛有些不知所措，不管是从医生角度还是从朋友角度，他都认为凌远在冯渺的手术中挑不出来一点错，凌远一直纠结的离开时间，也根本不是症结所在。他太懂凌远，就是平安这个孩子的身世让凌远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中。
手术结束后，三牛被老婆叫回家里吃饭，他匆忙离开时交代李睿一定多劝劝凌远，但是李睿其实很难开口，这好像是老师给他一个错误答案，最终被印证后他要去和老师耀武扬威自己是对的。奇怪的是，即使手术未能扭转局面，他却觉得凌远这个举措是对的了，手术中李睿注视着一丝不苟的凌远，和在病房中握住冯渺手的凌远重合在一起，这个凌老师又变得不那么冰冷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任性，但又不知为何，似乎是因为他太信任凌远，像在自己父母面前一样不会害怕被凌远怪罪，一次一次地真性情也好，小性子也好，就是把持不住。
冯渺的取拴很顺利，肝功能也恢复了一部分，但是二次手术还是加剧了她的器官衰竭。专家会诊后的意见也只是“我们目前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就要看病人自己了”，凌远拔了还在滴液的针头，也赶到了病房。
冯渺刚刚被抢救过来，凌远看了她一眼，有一肚子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最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平安。
“院长叔叔”
“平安，怎么样”
“我很好，我妈妈好不好？”
面对孩子的询问，凌远无言以对。
“我能不能去见见妈妈？”
“你好好养病吧，等你好了就带你去见妈妈！”
凌远觉得平安就像当年的自己，即将被整个世界抛弃，他不敢再面对平安，定了定神又返回到冯渺那里。
“是凌院长吗”
冯渺虚弱地叫着凌远，凌远忙应着。
“平安好嘛？”
“很好，而且越来越好，他还想来看你”
“别……千万别”冯渺着急地拒绝了“别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样，要让他有信心，让他相信妈妈会好起来。”
看着虚弱的冯渺，凌远终究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我当初不是执意给你们母子俩一起手术，也许你能陪他到出院，如果我当初听了李睿的阻拦，也许你至少能陪他过个圣诞节，如果……”
“您别说了，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真的很感谢您，我做梦都想看到他健康长大，像正常孩子一样有个美好的童年，我给了他糟糕的命运，是您，是您给了他新的希望，也是给我希望。”
冯渺费劲力气说了一大段话，却让凌远更加难过。外人眼里，他雷厉风行，从不后悔任何一个决定，但这一次他真是觉得如果能重来，他会选择另外一个方式。
“凌院长，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现在我觉得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给平安一个完整的家了，如果可以，请凌院长帮我给他找一个好妈妈，好家庭。”
凌远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不住地点头。冯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抹掉了凌远的一滴泪，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冯渺最后也没有斗过命运，在多器官衰竭后挣扎着，凌远太懂她内心惦记着什么，他拉过冯渺的手，“你放心，你放心，平安交给我，交给我。”听了这话，冯渺十分安心地阖上了眼。
冯渺的离开让凌远心中犹如剜了一个洞，他每天给自己排了满满的日程，就为了能够减少一点对这件事胡思乱想，除此之外，他也一直在给平安找合适的收养人，他知道这是冯渺最惦记的事情。
对冯渺手术的自责之心在见到平安后又被勾起，出了病房，凌远的胃里再次折腾起来，他赶忙到卫生间去，剧烈的呕吐让他几乎直不起腰，呕吐物里带了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了。
“小远，小远”
不知许乐山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上前抚着凌远的背。
“让开”
凌远还是没办法让自己接受许乐山对自己一丝一毫的关心。
“哎，小远，小远！你听我说，我是真的……”
“你住嘴，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是恨你，所以我不想见你。现在我终于懂了，我是怕你！”
“怕我？”
“我怕见到你，因为见到你我就只能承认，我的血液里一半是懦弱疯狂，一半是自私凉薄，这样的人不配有念初那么好的女人，也不配有孩子，我请你，我求求你，离我远一点”。
凌远终于摆脱了许乐山，他前所未有地想回家，想回到那个有凌景鸿，有陈忆，有大哥小妹和念初的那个家里。
半个月以来，唯一让凌远开心的就是念初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夕阳下，凌远搂住念初，对她说，念初，嫁给我你受苦了。
念初吃吃一乐，说是啊，那凌院长打算怎么补偿我啊！用一辈子来补偿我吧！
“当然，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凌远和念初十指紧扣，念初倚在凌远的怀里，她喃喃说道：“凌远，其实我挺感谢这一刀扎在我身上。”
“说什么呢？”
“真的，如果倒下的是你，我一定崩溃了！还有，我什么都做不好，这一刀就算是我还给你的。”
“说什么呢？”
凌远打断念初的话，不忍让她再说下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孩子……平安还好吗？”
说到孩子，念初有一丝失落，但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收养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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