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姐的长长旅途

【到爱同人】念你如初23(虐凌院长来啊来啊)

好说歹说,念初终于止住了哭泣,却还是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凌远。
“叮咚”,有人按门铃,念初随便抹抹眼泪,跑去开门。
“您好,请问是凌先生家吧,这是他订的外卖,感谢您选择潮汕人家。”原来是念初最喜欢的潮汕小馆的外卖。
“凌~远”念初看到外卖,假装生气地喊着凌远的名字。“好啊,原来你早就对我做的饭没有信心了,偷偷订了外卖对不对?”手边却忙活着打开外卖袋,带着满眼的期待。
沙茶牛肉,豆腐焗鸡,酸辣青蚝,白果芋泥,都是林念初最爱吃的潮汕菜,却没一样凌远能吃的。
“你怎么也不给自己订碗粥!这些你……”
“你吃,你吃开心了,我就开心”凌远淡淡地对她笑,胃里空空如也,但却的确什么都吃不下。一会你吃好了,帮我熬点粥,我觉得你能熬好。”凌远陪着笑,念初只好低下头开始吃饭。尽管是外卖,却因为时间刚刚好,她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一副满足的样子,边收拾边念叨“你胆子真大啊,还敢让我做饭,不过这个粥,我肯定没问题,我……”
凌远一直没回应,她才扭头看过去。却发现凌远已经沉沉睡去,念初心里又满是愧疚,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把残羹剩饭收拾好,悄声叫凌远起来回卧室睡。
夜里,睡眠一向很好的林念初第一次失眠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她总是会梦见凌远被生身母亲折磨后一脸绝望而平静的表情。对此,她只能安慰自己最近因为刚刚怀孕太过紧张了。
凌远早上去医院时,小护士告诉他谢彤已经醒了,各方面指标都还不错。他快步进了谢彤病房,李睿也在里面。
“凌院长”李睿起身和他打了招呼,凌远没应声儿,拿起了谢彤的病例查看起来,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好休息”。
“诶,凌院长。”李睿跟了出来,伸手拽住凌远的胳膊“不和她说说?”
“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已经和她说过了吗?而且,这时候,也不用说什么吧!”
李睿心中又是大大的惊讶。自己的确在谢彤清醒的第一时刻冲进她的病房,急不可耐地和她说了整个抢救过程,以及凌院长是如何顶着压力,忍着舟车劳顿的疲乏,剧烈疼痛的胃痛来给她做这一台堪比教科书的手术的。
谢彤刚开始还在刚刚苏醒的混沌之中,之后越发清醒,苦恼,烦闷,感激,倔强,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她默不作声,但是却挂了泪,李睿看着这个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弱小女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他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凌远猜的八九不离十。
凌远转身进了平安的病房,在这件事情上李睿倒是和他有默契。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倚在门边,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坐在朝阳的光芒之中。
“平安,最近乖不乖,叔叔出差了,没能常常来看你。”凌远难得眼底一汪,语气也是真正的哄小孩子般的宠溺,除此之外,大概也只有对林念初这般如此过了。
“好啊,院长叔叔不在,李睿叔叔常来看平安和妈妈的,对了,李叔叔还给了我这个!”平安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从背后拿出来李睿给他的听诊器给凌远看。
“呦,李睿舍得把这个给你?”
凌远知道,这个听诊器是李睿在流转时参加全国外科医生技能大赛得得金奖的奖品,也正是在那次大赛后,凌远决定做李睿的老师,也因此,李睿对那次比赛,那个听诊器,有着特殊的情感。
“小家伙,你知道吗?这是你李叔叔当年赢了全国的医生得的奖品,他把这个给你玩……”
“我不是拿这个来玩的,我以后要做医生的!”
凌远看着平安一本正经的笑脸,扑哧一声乐了,旋即又觉得这乐声是对一个小孩子最初的梦想的不尊敬,马上又换了严肃认真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凌叔叔错了,小平安一定会康复出院,然后去读书,读医学院,做一个和李叔叔一样的好医生,对吗?”
“还有像院长叔叔一样!”平安甜甜的笑了,凌远摸了摸他头,起身查看冯渺。
冯渺在后面也在注视着她们,她觉得自己和孩子实在幸运,能遇到凌院长和李医生,平安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看着李睿也站在她身旁,凌远抬头先对他说,目前冯渺和孩子的情况都比较稳定,你先去忙,我和冯渺再聊聊。
李睿点头,笑着走出病房,门外走廊里也撒了一片阳光,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凌院长,您回来了”冯渺吃力地想坐起来,却被凌远按住,“躺着吧。”
“平安现在是最适合做手术的时机,一旦有机会,我和李睿会尽全力地给他做手术。你现在要比他严重,而肝源吃紧,我们考虑会给你优先做。
“不……不。凌院长,不要考虑我,只要有机会,答应我,第一时间给平安,钱不够,我会再想办法,但是无论如何,请一定帮我。平安这个孩子,从出生就生病,我太想让他成为一个健康人了,哪怕是一无所成,只要他健康活着就好。”冯渺越说越急,胸前起起伏伏。凌远见状,忙点头,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孩子的爸爸呢?”
“平安爸爸原来对我很好,结婚之后我被查出来有这个病,他们家就一直闹着让我们离婚,起初他还不同意,因为我当时已经怀孕了,没想到平安生出来就带着我的病,而且也医不好,他就慌了,留下家里的房子,从这个城市消失。”
“那你恨过平安吗”凌远脱口而出,连自己也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话。
“怎么会呢?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而且,虽然说他爸走也确实因为他,但让平安来到这个世上,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是我要尽可能地去爱他,孩子是没有错的。”冯渺平静地说完这段话,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注视着凌远。浑浊的眼神中难得地透出一丝光亮,凌远却把这目光避了开来。
“你说的对,孩子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不负责任的父亲。”冯渺自是不知道凌远的身世,却也看到了他煞白的脸色,她笑笑“凌院长也不必这么说,我从来没有给平安灌输一点恨的概念,他只知道他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以后还会回来,不管怎么样,爸爸也是爱他的。人啊,都有自己的苦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恨上,不如让眼前人多一点快乐,嗯?你说呢?”凌远惊诧于眼前这个虚弱女人的宽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帮她掖好被角离开。
没想到出门后遇到了许乐山,凌远头都不抬,避开了他,但仍被许乐山执着地挡上了。
“小远,小远。”许乐山也老了,这是凌远抬头看他这一眼时最直观的感受。
“我……我没别的意思,之前的事,我也不知道办的你满不满意,我……但我肯定尽力了,以后,以后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还能来找我,我想,我想尽可能补偿你。”
凌远比许乐山高一个头,气势又不必多说地盖过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补偿?你认为当年你做的事是可以补偿的?”凌远冷笑一声,用手拨开他,尽可能快地想离开他。许乐山被他问住,脚下却也忙不迭地跟着走,一边还喊着,“小远,小远……”
走到走廊尽头,凌远终于甩掉了许乐山,他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胃痉挛又适时地攻击了他,身上没有药,他就用力地用拳头抵着胃,想生生顶过这一阵。
“诶!”韦天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院长,胃又疼了?”饶是油嘴滑舌,但是也挡不住眼里关切的目光。
“废话。”凌远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给他,半命令半请求地说“扶我回办公室。”三牛嘴里不说,心里真真的为凌远着急,这个小他几岁的院长,如今长了不少白发,一次次地犯胃病,又不肯去做彻底的检查。尽管丰富的临床经验让他知道仅仅是胃痛倒不足以有太大问题,但看着凌远越来越消瘦的身形,他还是不免边扶着他边唠叨。
“凌远,我说,你啊,能不能,哪天,借自己一点时间,找我,哦,或者你烦我,找李睿,让他陪你去好好查查你这个破胃啊?老这样下去,你说你一个院长,动不动就疼的脸色苍白,自己走都走不了,像什么话嘛!”
“还知道我烦你,想让我好就消停一会!”正因为知道这是自己最知近的兄弟,打不走骂不散,凌远拂了他的美意。
到了办公室,没用凌远说,韦天舒麻利地拿出针剂,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对凌远说,领导,躺下吧,我来给你一针,保证您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凌远听话地躺在沙发上,也是没了力气,任由韦天舒折腾。
金院长这边时时关注着舆论的走向,如凌远所料,舆论总是旋风般来,又旋风般去。无论是报纸还是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都越来越少,只是家属那边还是不依不饶,这件事上,老金心里也清楚,除了没有签字,抢救过程中没有一点失当,家属失去了亲人,也需要有一段缓冲,为了息事宁人,赔偿在所难免,医院之前也不是没处理过类似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家属狮子大张口,赔偿数额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接受也不能承受的数额了,一千万。老金琢磨着还是要和凌远商量,推开半掩着的办公室门,却看到韦三牛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凌远躺在沙发上,眼睛紧闭,手按在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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